叫一声,脑海中闪过前十一次受刑的场面,忽然一头往石壁上撞去,宁肯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、死在当下,也不愿再面对齐云。
齐云长臂轻伸,也不见他动作如何迅捷,却已经拖着周瞻手间镣铐把人带回来。
他另一只手递来一盏酒。
周瞻跪伏在地上,仰头愣愣望着他。
齐云情知已经把他碾碎成了渣滓,再得不到什么好物了,便淡声道:“陛下念在母子一场,赏你的。”
他今日心情好,愿意早些给周瞻一个痛快。
是鸩酒。
周瞻血肉模糊的脸上一阵抽搐,他伸出带着镣铐的双手,捧过那盏鸩酒来,垂首仿佛看到二十余年来的经历在毒酒波光中闪过,做皇子时的骄纵富贵,得封太子时的志得意满,眼看着兵变将成时的疯狂,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,满心妄念皆成泡影。
“谢母皇。”他从烧毁的嗓子中挤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来,仰头灌下了这盏毒酒。
齐云淡漠的目光掠过他身上,转身欲走,忽然腿上一重,却是周瞻猱身扑来,双足双手环抱,整个人缠在了他左腿上——他恶狠狠张嘴,却忘了满口牙齿早在刑讯中被拔去,只剩光秃秃的牙床啃上齐云的大腿。
周瞻临死前发力,拼尽了全身气力,要发泄满腔仇怨痛恨。
齐云一挣之下,竟然不能将他甩脱,伸手出去,扣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。
周瞻忍着剧痛,死不啃松口。
“噗”的一声轻响,齐云的五指洞穿了这半疯半死之人的脸庞。
周瞻终于松口,不顾脸上汩汩涌出的血水,仰头疯癫大笑道:“齐云,你罗织罪名害我!卑鄙小人!你跟你死去的父亲一样,都是是人间的恶魔!地狱里的恶鬼!我在地狱里等你!”
齐云飞腿而起,将他整个人踹到石壁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响,红白相间之物,炸开在暗沉沉的石壁上,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狭小室内弥散开来。
齐云这一年来审讯之人有数百之多,遇见犯人暴起伤人的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。
他今日因心情好,对周瞻没有多加防范,才出了纰漏。
齐云面色不变,冷静得拉开石室门,吩咐道:“把里面清扫干净,给他拼起尸首,等陛下诏令下葬。”他沾满血污的右手藏在腰后,出天牢后反复清洗了许多次,还要继续清洗时,看一眼天色,却是该去向皇帝汇报了。
等候帝王召见的议政殿偏殿中,齐云立在长窗边,右手仍旧藏在腰后,看一眼天光,知如今在议政殿中回话的乃是右相萧负雪,忖度着等皇帝召见他大约要到晚上了。
他藏在腰后的手指轻动,手上分
明已经干净了,手指间那股黏腻之感却仿佛还未消去。
忽然,一道淡金色的身影在霞光中映入他的眼帘。
齐云喉结一动,是穆明珠。
公主殿下在从人跟随下,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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