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61、烤猪蹄_病树与烂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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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了寒冷刺骨地疼。

  倪芝伸手捂在他膝盖上。

  她手心也冷,没比他温暖许多。

  陈烟桥让她站起来。

 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她的纹身。

  他亲手画的纹身样式。

  一边儿的花瓣盛开似邀请,一边儿的花瓣凋零枯萎。

  还有细小的尖刺,细看原来是她起的鸡皮疙瘩。

  陈烟桥用胡茬刮了刮她纹身。

  倪芝忍不住颤栗,听见陈烟桥低低地笑她。她伸手拨弄他掺白的发顶,他头发蓬松却不算柔软,在手里发涩,他的偏分被她反拨到另一边,露出平常不常见的另一边发际线。

  她说,“烟叔,我也冷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陈烟桥终于不再用胡茬刮蹭她,吻上去。

  一边含糊不清地给她个解释。

  “这是月季。”

  他没忘记还欠她一个解释,为什么和哀悼余婉湄的画如出一辙。

  小城市出身的父母,又是做生意的,难免迷信。

  从给他取名靠抓阄抓到画笔就知道,他长大后也延续了这一点,虽然接受了西方美术的教育,看着放荡不羁,实际上骨子里是传统的。

  他怕水火不容,就叫因桥。

  月季是请人算过的,他的幸运花。

  所以爷爷老家的阳台上,种了许多月季。

  和余婉湄相关的记忆,倒真有,他给余婉湄一盆儿,让她家里没人时候,就放到窗台上,有人就拿下去。

  他第一次画成这个样式,确实是为余宛湄。那时候,他的手已经勉强能忍着疼痛画些东西,刻刀却是没法碰了。情人节那天,他刚给余婉湄立了衣冠冢,山下是人间爱河,山上是呼啸而过寂寥的风,他想坐在她碑前,想画些什么哀悼她。

  余婉湄的遗体,都不是他去领的,是她父母和余婉央去的。陈烟桥没看见过,私心希望她走得美些,如倒塌的神庙前睡着的仙女,便勾勒出来。

  本来想在碑前烧了,后来想想,带下山寄回去。

  下山时候,右腿格外吃痛,被山风一刮透骨地刺痛,好似躯壳也是空荡荡那般,半人半鬼,行尸走肉。

  他忍不住剧痛,原地坐在台阶上休息。

  余婉湄走了,他留了一身伤痛,半身凋零。

  这人间还有什么幸与不幸,皆是苦难。

  最后在她手心添了朵的月季,那是他自己。当时种种,如果可以,他愿意死在余婉湄手心,陪她一起去了。

  没想到意外地平衡。

  绘画中讲究平衡,安静沉睡的仙女,环绕而飞的蝴蝶,每一个元素都影响观众对画作的解读,对画作感情的理解。

  画作的倾颓和安详,掌心的月季绽放又凋零。

  但那首诗和名字,全是谢别巷给他包装的。

  那天在中央大街,碰见倪芝,她游魂一样坐下来,在他的画摊儿前询价,完全没听清他说的是不要钱。

  同样是地震,同样是创伤,来往的人都画头像素描,想起她腿上的烫伤,陈烟桥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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