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二章_简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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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地方的幽静孤寂之中,听任我的心灵的眼睛注视着面前升起的任何一个光明的幻象——幻象当然是又多又亮;听任我的心随着欢乐的运动起伏,这种欢乐的运动既在烦恼中使它膨胀,又用生命力来使它扩展;最最美好的是,听任我内在的耳朵倾听一个无穷无尽的故事——这是个由我的想象不断创造和叙述出来的故事,我所祈求而在我实际生活中并不存在的插曲、生活、激情和情感,使这个故事变得生动有趣。

  说人们应该对平静感到满足,这是徒然的;人们总得有行动;即使找不到行动,也得创造行动。千百万人被注定了要处在比我的更加死气沉沉的困境中,千百万人在默默地反抗自己的命运。谁也不知道,在充斥世界的芸芸众生中,除了政治反叛以外,还掀起了多少其他的反叛。女人一般被认为是极其安静的,可是女人也和男人有一样的感觉;她们像她们的兄弟一样,需要运用她们的才能,需要有一个努力的场地;她们受到过于严峻的束缚、过于绝对的停滞,会感到痛苦,正如男人感到的一样;而她们的享有较多特权的同类却说她们应该局限于做做布丁、织织袜子、弹弹钢琴、绣绣口袋,那他们也未免太心地狭窄了。如果她们超出习俗宣布女人所必需的范围,去做更多的事、学更多的东西,他们因而就谴责她们,嘲笑她们,那也未免太轻率了。

  我这样一个人待着的时候,并不是不常听到格莱思·普尔的笑声:同样的一阵大笑,同样的低沉和缓慢的哈!哈!这在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,曾经使我毛骨悚然。我还听到她那古怪的嘟囔,那比她的笑声更怪。有些日子,她十分安静;可是还有些日子,我却没法解释她发出来的声音。有时候我看见她,她从她的房间里出来,手里端着脸盆、或者盆子、或者托盘,到楼下厨房里去,立即又回来,往往(啊,富于想象的读者,请原谅我告诉你实实在在的事实!)拿着一壶黑啤酒。她的外表所起的作用,就是把她的古怪声音引起的好奇心压下去。她面貌严峻,沉着,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兴趣的地方。我几次试图和她攀谈,可是她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。常常是一个单音节的回答就把这种努力打断了。

  这家人家的其他成员,即:约翰夫妇、女仆莉亚、法国保姆索菲,都是正派的人;但是毫不突出。我常常和索菲**国话,有时候我问她一些关于她祖国的问题;可是她不善于描绘或叙述,往往作出枯燥和混乱的回答,好像是阻止而不是鼓励人家发问。

  十月、十一月、十二月都过去了。一月的一个下午,菲尔费克斯太太为阿黛勒请假,因为她感冒了。阿黛勒兴高采烈地支持这个请求,这使我回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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