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，秦思芄没有说话，只是皱着眉看了他一会，才转身离开。
楚卿芫缓缓垂下手，站起身来，他的视线落在渐行渐远的那抹纤弱身影上，眉头紧锁。
他始终觉得自己灵力受阻，并非全因灵脉孱弱之故。
这段时间不管他如何打坐，进展都异常得缓慢，灵脉已经恢复，虽暂时还及不上以前，可恢复五六成的灵力还是可以的，只是为何会停在三成左右就再也停滞不前。
那么，只有一种可能，就是白骨丹被动了手脚。
自己这个傻徒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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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睡眠都不太好，梦里全都是一夜白头的萧风衾和断了手指的宋道人，这一夜，楚卿芫仍旧睡得很浅，然后被浑身是血的秦寐语惊醒，就再也睡不着。
起身下了床榻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，一口全都灌了下去，杂乱的心潮才被这冰凉的茶水冲淡。
手中的茶盏还未放下，就听到门被大力从屋外打开，一道身影快速奔到面前。
“师父，我们快走！”
秦思芄冲进来，见楚卿芫没有躺在床榻上睡着，而是站在桌前，也是一愣，随即没做任何停顿，直接冲到他面前，伸手扯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。
楚卿芫拧眉看她：“发生了何事？”
秦思芄看着楚卿芫身上还穿着单薄的中衣，又松开手，折身走到床榻边取来他的长袍：“薛庭竹要杀你。”
楚卿芫接过长袍，很快就穿好，秦思芄的话让他的手一顿：“杀我？”
“他要坐稳掌门的位子，必须要杀你。”
言简意赅解释两句，秦思芄拉着他往外急匆匆而去。
是了。
清濯真人如今声名狼藉，杀之，更得拥护。杀了他，也少了隐患。
只是，薛庭竹为何会变成这样！
他入不恨苦地时间最久，算是在不恨苦地长大，虽然他的师父很少对他温言软语，修为上也不尽心。可宋道人从未苛待于他，掌门的弟子最多，弟子们之间还会为了争师父的宠爱暗地里使绊子，宋道人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，显然是以后要将子空后交给他的。
掌门对他，不，掌门不管对哪个弟子都不算坏。
不恨苦地众弟子之间每年一次的较量，薛庭竹修为不高，自然多是落败，也是知晓定有其它弟子嘲笑。可并非宋道人不愿教，薛庭竹天生灵脉细窄，强行修练，于自身很是危险。这几年，宋道人一直在找寻为他扩展灵脉的法子。
可这世上，就是有些人做事，你永远猜不透，不是吗？
秦思芄已经走到了院门口，她伸手去开门：“师父，我们趁他还没有察觉立即离开这里，天下这么大，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，人海茫茫，我就不信他能找得到。”
楚卿芫忽然顿住脚步，门已经打开，秦思芄见他不动，伸手过来拉他。
“不必走了，”楚卿芫看着满脸焦急的秦思芄，淡声道，“他已经来了。”
秦思芄立即呆住。
“哈哈哈哈！”
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，薛庭竹从黑暗之中闪身而出，俊秀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，他走到楚卿芫面前，恭恭敬敬地说道：“清濯真人，许久未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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