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人是鬼？”

　　听声音，这男人岁数不小，必然年过七旬了。

　　因为披头散发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叶凯暂且无法判断，这人的具体年龄。

　　“我是人，你是……”叶凯刚问出这话，黑暗之中，一道惊雷突然响起。

　　“轰隆！！！”

　　雷鸣声中，惊雷落下，叶凯看到对方的影子，很明显，对方不是活人，就是天地大妖。

　　“既然大家都是人类，走吧！进去坐坐……”黑衣老者转过身去，他身后百米外，有一间不大的茅草屋。

　　叶凯跟了过去，进入房间，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了。

　　黑衣老者点燃房间内的长明灯，拨开凌乱的长发，露出了那张满是皱纹，无尽沧桑的脸。

　　四目相对，黑衣老者看着叶凯，突然问道：“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
　　“秦孝公去世，太子驷即位，即秦惠王，公子虔等人告发欲反，前辈逃亡至边关，欲宿客舍，客舍主人不知身份，见未带凭证，告以法，留宿无凭证的客人必然治罪。前辈想到魏国去，魏国因他曾生擒公子卬，拒绝他入境，只能潜回封邑商，发动邑兵攻打郑县，秦惠文君派兵攻打，最终兵败……”

　　后面的情况，叶凯没有说完，只要是人都知道，他口中的那个人，最终车裂后示众。

　　黑衣老者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，当他听完后，哈哈笑了起来，笑着说道：“你所知道的历史，未必是真的历史……”

　　“历史不是这般？”叶凯愣住了，无论是史书，还是阴阳九卷，甚至在妖界，还曾经印证了这事。

　　“古代帝王，可以有疑冢，我为何不能这般？施法以傀儡，替我而死呢？”黑衣老者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，缓缓说了起来，“当年我若是不学先人，提前进入阴墓，同样落个必死的下场。自古以来，法和权可以碰撞，只要执权者死去，继任者必然会杀死执法者，这其中的种种，不需要我说了吧！”

　　叶凯当然能听懂这话，恍然间，他也知道皋陶圣君为何提前死去。

　　“阴间阳间，一念之间，你选择寻找九鼎，改变现状，同样是在对抗既定规则，这其中的艰难，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。然而，我必须提醒你，这才刚开始，后面会越来越难，注定要得罪很多很多人，包括九天之上的那些强者。”

　　叶凯没有说话，商君同他说这些，绝对不是简单的提醒他。

　　“我们所在的那片土地，千百年来，变发的很多事，新朝变法的王兄，当年是一片骂声中结束，现在人看起来，变法的内容十分超前，结果呢！还不是失败了？后来变法的大诗人，依旧被评价为不合时宜，后来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下，才有一点小成就。想当年变法时何等风光，同样因变法，差点赔上一辈子的威名……”

　　商君的话突然停了下来，他看着叶凯，意味深长道：“这是一条不归路，你想好了吗？这样做，很可能和我一样，落个身残名败的下场，只能四处躲藏，不知哪里才是方向。”其实，他没说的是，这些年来，始终关押在这里，如果不是叶凯等人出现，他不会从隐藏的密境内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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