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应该是熔岩底针。
夜幕降临,外面风雪簌簌,躺在床榻上的北堂括还能听到隔壁床榻翻滚的声音。
这家客栈饭菜不行,就连屋子隔音也不太好,而且每间屋子的床是相对的,也就是说他此刻和梁落是仅仅相隔了一道墙的同床共枕。
他侧躺着,右手枕在脑袋下面,另一只手摸过冰凉的墙壁,想象着梁落此刻的模样。
别看他面对梁落时淡定,可白日里云渺告诉他的时候,他差点陷在震惊里出不来了。
其实他早该想到,为什么他所见到的梁落和传闻中的梁落完全不一样,为什么一个从小被打扮做太子的人会做饭,为什么…
一想到她是死过一次才来到自己身边的就痛的要命,他曾在北堂临手中好几次死里逃生,原以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死亡的感觉,可原来她才是才明白的。
死亡,一定很痛吧?
想着,摸着墙壁的手都温柔起来,好像透过了墙板摸到了梁落的身子。
算了算时辰,应该已经是子时了,按照常理来说梁落此刻已经睡熟了,他也没再听见她翻动的声音,北堂括看着墙板笑了一下。
而后一个潇洒翻身,起身穿上长靴拿上外衫正大光明的打开了房门,走到了梁落的门前。
他不是去做客的,是去做贼的,采花贼。
不过梁落居然把门给锁了,不知该说她防范意识厉害,还是同情自己居然没有被信任。
北堂括心中给自己掬了一把泪水。
只得回房,然后悄悄的翻出窗外,从自己的窗户翻到梁落的窗户外。
平安落到了屋子里。
灯光已经灭了,珠帘也放了下来,隐隐约约可见床榻上那道身影。
北堂括放轻了脚步,连打开珠帘的时候都屏住呼吸,生怕吵醒了她。
梁落背对着他睡觉,将被子裹得像个毛毛虫似的,北堂括只觉得她这般可爱,正要褪去衣衫陪她一起睡觉。
手刚落在腰带上,蓦地听见一声蔫蔫的:“冷…”
北堂括身体一僵,来不及褪去衣裳,快步上前贴近梁落的脸颊,一股寒意从她身体里传来。
“落落!”
北堂括忽然失去了方寸,想到了云渺说的话。
梁落的冷是任何外物改变不了的,是来自于这具身体本能的对外来者的抗拒。
连忙将她抱在怀中,将被子裹住两个人,抓着她的手一边哈气一边紧张道:“梁落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
“落落不怕,我在这!”
正揉搓着她蜷缩成拳头的手,忽然看见她手腕上原本盛开的紫荆花不知何时少了两朵花瓣,如今三朵花瓣显得诡异非常。
他无措的看着梁落因为冷而难看的脸色。
“没事,会没事的!等雪停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无毁城,我不会让你死,绝对不会!”
“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,我每次说话都做到了,这次也不会有事的,不怕了,梁落不怕…”
梁落冷的双耳打鸣,听不真切,只是觉得自己身边多了个大火炉。
而北堂括也不管梁落现在能不能听得到他说的话,那些话对她的作用到底有多大。
其实也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。
他也不是神仙,哪能控制他人生死?
可是即使以命换命,他也要梁落继续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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