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。
没戴菠萝头。
啊……
还挺帅的。
他没穿校服,一身挺括的小西装,没系扣儿,露出前胸一件翻领小马甲,侧身的时候能看到他紧实的腰线,衬得身正腿长。
是属于少年的,年轻的轮廓。
姜意禾想到还装在自己书包里的校服,觉得他穿成这样,一定是因为他没有校服可穿。
她突然有些内疚,昨天如果不是为了帮她,他也不会把校服给她吧?
但是,他为什么帮她?
他真的是,那个陈情吗?
姜意禾思绪不断的翻涌着,看到他在车外顿了几秒,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,替他拉开后座的车门,从始至终,他一直是一副冷淡的神情。
她不禁怀疑,他究竟有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。
她记忆里的那个陈情,可总是哭鼻子呢。
姜意禾突然坐不住了:“红灯还有多久?”
程茵仰着脖子向前看:“快了吧。”
此时正好是个能还给他校服的机会,机不可失,姜意禾打开车门就要下去。
她手刚放在门把上,腿还没伸,身子猛地向后仰了一下。程茵已经发动了车子,载着她缓缓前行。
身前身后的车喇叭轰天巨响,扰得她思绪更乱。她张着脖子,一直往后看,程茵的车和那辆劳斯莱斯越来越远,直到车子拐入下一个街口,彻底看不到了,她才跌坐回座位。
“妈。”
“怎么?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,原来你跟爸没离婚的时候,我们那个院子,有个老跟我一起玩儿的叫陈情的小孩儿?就是那回……跟我上报纸那个。”
程茵思考了几秒:“记得啊,他一被你们那群孩子欺负就哭,他妈还因为这事儿找过我。”
“我可没欺负过他,你怎么没记得我还下水救过他?”姜意禾呶着嘴,“说起来,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?我和我爸搬走后你不是还在那儿住了几年吗?”
“哦,他呀,”程茵陷入了思绪之中,“我知道的不多,大概就知道,他妈去世后他被什么人接走了吧?”
“去世了?”
姜意禾想起那天在学校附近碰见顾燃气势汹汹地上去堵他,说的话很难听,依稀说了什么“小妈养的”……
“啊,好像是淹死的吧,轮船失事?报纸还报道过。那小孩儿挺可怜的,他妈也可怜,听说之前是给哪个大老板做情妇的,在那个破房子里等了那么久,死了也没落个什么名分。”程茵不痛不痒地说着,看了看表,不耐烦地按喇叭,“这车堵的,早知道不走这条道了。对了,你问他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……突然想起来了而已。”
晚饭途中,安思悦微信的轰炸一直不停,无非是一些抱怨,内容和白天的差不多。
姜意禾默默关上了手机,不知怎的,竟有些心虚。
想起程茵之前说的话,她难免心烦意乱,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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