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是问了一句。
“我没事。你来‘救’她的？”
林虞面无表情。
如果他说“是”，她会很失望。
“我来‘救’你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，不止林虞一脸问号，连徐蓁蓁凄惨的哭喊，都停顿了。
“泥在嗦什么？系这个贱人打了窝！她发疯！泥快救窝！”
林虞笑了，抬起头、问余星阑，“她嘴脏得很，你不介意我再补几下吧？”
不知为什么，她明明笑得很美，却让他有一丝心疼。
他竟然，想起了那个……同叫“明月”的女人。
她委屈的时候，是不是也像这样？
余星阑掐了自己手心一下，想要把那个不回消息的臭女人、赶出脑海。
“女孩子家家的，别这么暴力。”
“哦，你要保护她？你不知道、我是校园霸凌者吗？跟我说‘别这么暴力’？”
林虞连眼皮都没抬，心里已经把余星阑暴捶了无数次了！
“有矛盾、找警察。”
“可我和我妈，无端被骂，我委屈。”
两人僵持着，冯天龙一看这苗头，为了自保，他可以先下手为强啊！
于是，冯天龙直接骑在了徐蓁蓁身上，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她。
“叫你嘴贱！叫你嘴贱！还不认错？还骂人！老子打死你！”
冯天龙一点没留手，徐蓁蓁叫得分外凄惨，却一句不敢骂。
见到这番场景，余星阑也无话可说。
他本来，只是不想让她脏了手，或者给人留下什么把柄。
而林虞，已经不想再和余星阑多说一句。
她扫了一眼，道：“你们都出去，我妆还没画完。”
“诶诶！谢谢您原谅！我这就把这女人带走！”
冯天龙第一个应声，半拖半拽地把徐蓁蓁弄走了。
余星阑察觉到了林虞在生气，但他不明白为什么。
在林虞冷漠的注视之下，他也只能走了。
他想——可以之后再问，现在，或许不是好时机。
化妆师也是女孩子，她敏锐地感觉到，林虞的生气，不仅因为冯天龙和徐蓁蓁，还因为……余星阑。
“害！他们男生都这样。只喜欢温温柔柔的女孩子，见了脾气不好的女生，恨不得直接给人家上思政课。”
化妆师拍了拍林虞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余星阑就是一个臭小孩，他的看法，你别放在心上。今天这事儿，换了我，我也会撕烂徐蓁蓁的嘴！”
“这个叫‘徐蓁蓁’的，在《寻仙》里扮演什么？”
“就一个舞女，说白了就是群演。别人都说，她有金主呢！”
化妆师倒也不避讳，直接就跟林虞说了。
末了，她还八卦地猜测：“说不定刚才那个投资人，就是她的金主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谢谢你。”
“客气啥。”
化妆继续。
余星阑却觉得，事情大条了。
他和那两人一路走回去，在两人的争吵中，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男的不必说，就是潜规则未遂，践踏女性尊严。
女的也不遑多让，张口就给人扣了“私生女”的帽子，还骂了林虞的妈妈。
骂得很难听。
是他听了都忍不住想动手的程度。
怪不得，她那么生气。
他之前对她说，“恩人救了我，自然是我的朋友”。
可刚才，他没有完全站在她那边。
就算他的初衷，是自以为的“为她好”。
以她的角度来看，只会觉得他不辨是非、袒护加害者吧？
还有刚才，她故意说自己是“校园霸凌者”，他明明知道她是在自嘲，却没有对此做出反应。
她也，很失望吧。
正想到这儿，余星阑便打开手机，想看看这件事的最新进展。
这一看，让他差点儿没拿住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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