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的旧凳,但决不想丢弃。画画时也好想事时也好,总是坐在这里。”
“实际一坐,能奇异地让人平心静气。”我说。
雨田在那里站了一会儿,手搭凳子静静沉思什么。但根本没坐下去。他轮番看着凳前放的两幅画布:《秋川真理惠的肖像》和《杂木林中的洞》。两幅都是我现在正在画的画。他花时间仔仔细细地看,眼神俨然医师看X光片中的微妙阴影。
“非常有意味。”他说,“非常好。”
“两幅都?”
“啊,两幅都够意味深长。尤其两幅摆在一起,能感到类似奇特动向那样的东西。风格虽然格格不入,但两幅似乎在哪里息息相通——有这样的气氛。”
我默默点头。他的意见也是我这几天朦朦胧胧感觉到的。
“我想,你似乎正在缓缓把握自己新的方向,就像好歹要从深山老林穿出一样。最好珍惜这一流势。”
如此说着,他从手里的杯中喝了一口威士忌。冰块在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。
我产生一股强烈的冲动,恨不得把雨田具彦画的《刺杀骑士团长》给他看看。想听一听政彦对他父亲的画发表怎样的感想。他口中的话,很可能给我以某种重要启迪。然而我还是竭力把这冲动按回胸间。
还太早,有什么制止我,为时尚早。
我们走出画室折回客厅。好像起风了,厚厚的云层从窗外向北款款流移。月亮还哪里都找不见。
“对了,要紧事情。”雨田破釜沉舟似的切入正题。
“总的说来,那怕是不好说的事吧?”我说。
“啊,总的说是不好说的事,或者不如说是相当不好说的事。”
“可我有必要听取。”
雨田在胸前喀哧喀哧搓着双手,简直就像马上要搬什么重得不得了的东西一样。而后终于讲了起来。
“事是关于柚的。我和她见了几次。你今春离家前见了,离家后也见了。她说想见,就在外面见面谈了几次。但她要我不要讲给你听。和你之间弄出秘密我是不情愿的,但还是跟她那么约定了。”
我点头。“约定很重要。”
“毕竟柚对我也是朋友。”
“知道。”我说。政彦看重朋友。有时这也成为他的弱点。
“她有个交往中的男人,我是说除你以外的。”
“知道。当然我是说现在知道。”
雨田点头。“从你离家大约半年前开始的,两人进入那种关系。这样的事跟你明说心里是很痛苦——那个男人是我的熟人,职场同事。”
我轻轻叹息一声。“不难想像,怕是英俊男士吧?”
“啊,是的是的,长相非常好看,以致学生时代被猎去当过临时模特。说实话,形式上像是由我把他介绍给柚的。”
我默不作声。
“当然是就结果而言。”政彦说。
“柚一向对长得好看的男人缺乏抵抗力。本人也承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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