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百六十七回 沈充媛口吐十善业 菊三四狠心鞭柘枝_楚楚传辛夷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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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年号,正是为着先帝沉溺祥瑞才改,沈充媛先前从未礼佛,如今竟然口吐真言!先帝大为欢喜,自然送她去了贤肃长公主出家的崇真寺修行,该有的赐赠一样没少。”

  言至此处,她别有深意的一笑:“是以这段话不是老身记得清,实在是玉清昭应宫修成之时,先帝令人在飞阁内刻饰经文,章献与老身无意中发现一面墙上是沈继宗刻的《十善业道经》,反复详视下,才晓得她念的内文出处。想来这篇石刻曾交于她手,令她献给先帝,她先前虽未礼佛,这篇佛经她却是熟稔的。只可惜那时她早已身在崇真寺,还背了祥瑞之名,任章献如何痛恨也无从下手了。”

  祖筠听完,才晓得她原以为失宠离宫的两位太妃,皆非等闲。但崇真寺这三个字,倒是自始至终令她觉得不妥。杨太后瞧出她神色有异,追问一句,她才说:“娘娘,不知是否奴婢多心了,近来圣人都不曾入慈寿殿请安,可听闻她接连五六日都有从崇真寺诏尼师讲佛,难不成真的是沈娘娘从中刁难...”

  杨太后摇摇头,但她不是要否认,而是的确想不明白。这两个人离开后宫太久,倘或真的在宫外有所部署,她也猜不到。但反过来想,二人也不会对宫中大小事了若指掌,是故就算有所牵扯,也该存在个相互通风的人。

  倘若这人在宫中不显山不露水,却洞悉自己所有动向,那可极为棘手。

  一阵西风吹荡,穿过凉亭,令祖筠打了个寒颤。杨太后垂首看着自己一对敷了霜粉的腕子,无论如何施以腻脂,仍旧阻挡不住光泽的消去,冬日里更显苍白无力。她近来不知不觉中便会说过多的话,待惊觉时,嗓子业已干涩。可自打入冬,体内总有一股热气四窜,潮热闷炙。

  兴许是年岁到了吧,她不情愿的想。

  十一月十九,教坊。

  杨太后近来没有频频传唤辛夷,头两日菊三四很是替她高兴,可四五天下来,他不免有些担忧。听辛夷提过,那杨太后不知从哪寻得一个叫曹卫姝的女子,正值礼聘入宫的年纪,赵祯亦十分赞赏。有此珠玉,他生怕太后对辛夷的宠溺便会断了。

  此刻不少宫人都晓得她是太后身边红人,过往对她的无礼,巴结忍让少不了,一旦失意,只怕也要受些欺凌。思前想后,果然是尽快令她习得柘枝舞,绿腰舞最为稳妥,毕竟日后她需以此讨赵祯欢心,届时得站得住脚。

  实则辛夷自己还不以为意,她乐得与菊三四多些相处,然又疲于在仙韶院与云韶部间奔波。菊三四与陈怜怜都是极严苛之人,近乎每天都将她训练的喘不过气。

  今早菊三四继续让她踏着步子,将陈怜怜教的诀窍使出来,果然横波肆飞,江流迷醉。且无论累不累,都是指向何处便声色俱至,瞧不出心里所想,更似澹月遁形秋云里,恰如淡星躲藏半天楼。惟独肢骨缺了韧劲,速度跟不上罢了。

  一个上午过去,辛夷双颊泛红,腻汗重重,些微力有不逮。

  菊三四沉沉吸了一口气,令木翠儿端了铜镜给她,冷冰冰的吩咐:“发髻偏了,快梳理好。”辛夷撇撇嘴,懒懒对镜整顿一番。看着她散漫的模样,菊三四欲要责备,但心中也晓得她着实累到了,面无表情的问:“你方才掉袖儿时,左小转的步子一直跟不上,可是脚下有些浮肿?”

  辛夷掐着彩绳,边把双丫髻绑好边闷声闷气的说:“徒儿何止脚肿,手也肿,眼也肿。手脚是师父打的,眼睛是师父吓的。”

  菊三四哼笑一声:“累就说累,我何时吓唬过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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